腐竹我很腐

子不语5-上

子不语5

嗯……所有注意事项如前文,不赘述。

  在周巡都决定要找个磋打刘长永一顿,然后脱衣服走人的时候,碰上了警民一家亲的关宏峰。

  时隔很久,再提起那段时间,周巡都会感叹:说是否极泰来,老关,你是不知道我为了等你这泰来我都否成什么样儿了……

  关宏峰:嗯,一天连打四人,不分敌我,确实很痞。

  周巡吹胡子瞪眼:你皮这一下很开心是不是。

  关宏峰试着学自家弟弟帅气挑起半边眉毛,无奈面部神经太久未做如此复杂的工作,只能两边眉毛同时颤抖凑数。

  周巡直接笑倒。

  那是周巡时隔五年,再次见到红衣学姐那天——红衣学姐完全不同于他高中时见到的长相明艳却神色哀愁的柔美画风。她神色狠厉,行动匆忙,完全没看周巡就从他面前穿墙而入。周巡转身回队,一问才知道那间审讯室里关了个强奸嫌疑犯。犯人家中小有资产,非说女高中生是援助交际,勾引他在先,还言之凿凿说自己的律师会帮他找证人……
 
  拘留室外的一干同事,气得咬牙切齿想打人。一群人在议论这种人渣应该判几年,有个上了年纪的老警察幽幽说了句:这种案子,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私下调解。众人哗然,老警察一口气把烟抽到烟屁股,大力辗进已经堆得跟小山似的烟灰缸里:被害人才刚成年,立案了,事儿闹大了,这混蛋撑死关个几年出来了,人孩子往后都得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里了……

  在极其憋屈的“艹”声中,众人都无言了。周巡听到了老警察的话,但心中除了无以名状的愤怒外还有对受害人的心疼:只有他能看到红衣学姐一次又一次疯狂地扑向嫌疑人,又因为人鬼殊途,每每只能从对方身上穿过去。愤怒让那张美丽的脸变了形,却又对活着的恶棍无计可施。

  周巡转身就往法医实验室走——前两天刚送来了个出车祸的无名孩子,他打算看看那孩子的魂儿还在不在,最好能让那孩子帮他把学姐先劝出来。

  那孩子知道周巡能看到自己的时候又惊又喜:周巡答应他事成之后,替他用他手机给自己爸妈留言告别。还带着寒气儿的小孩二话没说就穿墙奔着观察室去了。

  周巡紧跑慢跑,赶回观察室的路上,看到了那恶棍请来的律师:西装革履,面带格式化的微笑和身上掩不住的从骨子里发散的精明奸滑气。

  律师身边跟着个身形高大,却神态畏缩的中年男人,一身正装,不太热的天,汗却愣是把领子都打湿了。

  周巡去看他们在另一个办公室录口供:畏缩男人说两句就要看一眼律师,再擦一把汗。眼神闪躲,内容却流畅得像背下来的一样:他是被告的司机,案发那段时间,他一直跟被告一起吃饭,被告的车借给了朋友,他俩是走回家的。他是被告的不在场证人。

  他还提到,最近有个女高中生总缠着他们老板,又让他买花又让他买礼物,还要开着车去校门口接人。他俩吃完饭他就回家了,要不是律师找他,他都不知道他朋友被卷到这种事里了……

  这时他学姐也被那小阿飘连拉带拽地扯到周巡所在的办公室外间,从学姐那周巡听到了另一版本:这恶棍仗着自己有钱,总开着豪车去学校门口堵被害人,令被害人在学校被传得很不堪。案发那天,那女孩子要做值日,结果等离校的时候天就晚了,被那恶棍偷偷跟踪,得了手。

  周巡听得冒火,学姐却并没有停下来,她从最近的这起案子开始往前数了小二十年,总共十多个受害的女孩子的姓名和受害时间。

周巡就跟着念这些名字,刚开始时,那嫌疑人的眼神慌了一瞬间,但转眼就又镇定下来,一副“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样子。直到周巡念出红衣学姐的名字,那强奸犯仍一副厚颜无耻的表情看着周巡。

  红衣学姐在被念出名字的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下一秒就夺门而出,满脸血泪让刚还没适应死后世界的小初中生,完全不敢拦她。

  周巡看着强作镇定的嫌犯,耳边响起律师“血口喷人”的指控,脑海里闪过红衣学姐绝望到泣血的脸孔……周巡觉得自己特别失败,连不算底牌的底牌都亮得一干二净,挫败的耻辱感让他夺门而出。

  这时碰巧看到刘长永送被害人父母从笔录室出来。被害人的父亲脸红眼红,唯有起皮的嘴唇灰白得毫无血色,不停的颤抖。又怕刺激到已经泣不成声的妻子,死死地咬着后槽牙。

  拘留室外的走廊突然静下来,或怜悯或同情的目光看得被害人父母的脸更白了三分。而被害人的父亲只能抖着嘴唇无助地搂紧自己的妻子。

  刘长永还在被害人家属身后念叨着什么“就当是吃一堑长一智,要多开导您女儿”之类的车轱辘屁话。没有任何实质性安慰的官腔,干巴巴得连他自己都快说不下去,最后只剩下尴尬地握手道别。

   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愤怒突如其来,烧净了周巡的最后一丝理智,好像有个声音在他耳边说:这身衣服,既然穿着不能伸张正义,那么脱了也罢。等他再回过神来,他自己被同事们按在地上,假证人,律师,第一个过来拦他的警员,包括被锁在椅子上的嫌疑人,都瘫了一地,不停地哼唧。

   周巡找回了理智,但并不想听刘长永说话,于是只甩开了同事的压制,把衣服和帽子往地上一扔,便扬长而去。

评论(2)

热度(7)